【深度文字】我们怎能接受一个罪迹斑斑的教会 ——回应教会那些不光彩的事
我们怎能接受一个罪迹斑斑的教会
——回应教会那些不光彩的事
张远来
1944年，教宗若望保罗二世号召教会承认“历史的阴暗面”，他说：“对以信仰名义所犯的许多形式的暴力事件——诸如宗教战争、宗教裁判所的审讯与其他对人权的侵犯，我们怎能缄默不言呢？”
的确，教会历史上，以基督或者教会的名义，人类犯下过很多可怕的罪恶。直到今天，很多自称是基督徒，或者真正的基督徒的行为，都让人所不齿。那些成功神学的电视布道家等等，几乎在西方的社会已经成了一个负面的代名词。我们该怎么看教会那些不光彩的历史和现实？我怎能接受一个罪迹斑斑的教会？本文将带你真诚地回应这个质疑。
一、接受一间有罪恶的教会，接受一个承认自己有罪的人
基督徒从来都不是一群已经成圣的人，基督徒的组织也不是完美的组织，要不然，我们的教会就成了天堂，耶稣的救赎也就是多此一举了。因为基督徒也是不完全的罪人，因此，就会有做错事的时候，因此，我们依旧需要救赎，需要忏悔。基督徒和非基督徒的最大区别之一就在于，基督徒认识到了自己深深的罪性，而寻求上帝的救赎，并圣灵的力量让自己胜过罪，而成为圣洁。教会也是一群蒙受了救恩的罪人，还在罪性中，但却在基督的恩典里，相互牧养，彼此勉励，一同追求上帝的圣洁公义的团契。
我相信教会曾经有过罪恶的事实，而伤害了一些人——大多数是基督徒自己。因为，大家对教会，对基督徒的期待和标准不同，因而，基督的这些让他们失望的行为，伤害了一些人的期待。这不一定是因为基督假冒伪善而故意犯罪，也不一定就是因为他是基督徒而因为这个身份，或教会的身份而做错了事。而只是因为还是有罪性的人，所以会犯罪。这里，我想引用诗人卡若尔.魏莫的一首诗《当我说我是基督徒时》，来阐述基督徒是怎样回事：
当我说我是基督徒时
作者：卡若尔.魏莫
When I say..."I am a Christian" 当我说我是基督徒时
I'm not shouting "I am saved" 我并不是在叫喊著 "我是得救的"
I'm whispering "I get lost!" 而是在低声的说 "我曾经迷失过。"
"That is why I chose this way." 所以我选择了这条路"
When I say..."I am a Christian" 当我说我是基督徒时
I don't speak of this with pride.并不是因为我觉得比你高一等
I'm confessing that I stumble 而是承认我一直在蹒跚而行
and need someone to be my guide. 所以我需要一位生命中的向导
When I say..."I am a Christian" 当我说我是基督徒时
I'm not trying to be strong. 我并不是在显示自己很强壮
I'm professing that I'm weak 而是在承认自己的软弱
and pray for strength to carry on并祷告寻求继续前进的力量
When I say..."I am a Christian" 当我说我是基督徒时
I'm not bragging of success. 我并不是在吹嘘我的成功
I'm admitting I have failed 而是承认自己的失败
and cannot ever pay the debt. 并且没有能力偿还所背负的债
When I say..."I am a Christian" 当我说我是基督徒时
I'm not claiming to be perfect, 我并不是在自我宣称我是完美的
my flaws are too visible 而是让你看到我生命中的瑕疵疵 是这么的明显
but God believes I'm worth it. 但神相信我是有价值的
When I say..."I am a Christian" 当我说我是基督徒时
I still feel the sting of pain 我还是会感到如针刺般的痛
I have my share of heartaches 但我有神来分担我的心痛
which is why I seek His name. 所以我会继续寻求他的面
When I say..."I am a Christian" 当我说我是基督徒时
I do not wish to judge. 我并不是在评价你
I have no authority. 因为我没有那样的权柄
I only know I'm loved, 我只知道：我是被爱的
基督徒不是品格上完全，人格上已经健全的人，真基督徒是一群知罪悔改，而且还会不断犯罪的人，在追求着圣洁公义的生活。我们需要真诚地面对我们过去和现在的问题，从而寻求赦免。
二、区分那些“教会的”负面的新闻，是不是真是教会的行为；也有些不实的指控，被变本加厉地加在了基督徒的头上。
很多指控是有事实根据的，比如，十字军东征，异端裁判所，传教士有时把地方生活习惯当成了信仰，而不必要地干涉了信徒的私生活等等。但每个具体的案例的真相都夹杂着某些复杂到我们无法全然理解的因素。十字军东征伴随的是教宗和某些贵族个人的野心，甚至是明显违背了真正基督教义的东西。比如，教宗英诺森三世曾鼓动人们参加十字军，宣称参加十字军就能得救，找人替他们出征也能得救。这胡说八道地利用圣经的说辞，你敢说是出于真正的教会和圣经吗？
另一方面，很多充斥的对传教士的污蔑，基本都是谣言和而已的指控。比如，有人传说传教士收养孩子是要吃它们的心脏，用他们的眼睛做药。这些不实的指控，显然是谣传，甚至是别有用心的制造谣言，但总是被人讹传。因此，无论是针对历史还是当下的对基督徒，还是其他人的指控，都需要我们以分辨的心去分辨。
三、历史上和现实中打着基督教的幌子干的坏事真是不少，虽然比其他等量的组织要少得多，但这说明的是什么？
我只能说，首先，这是人性的软弱，无论是果然有过如此的罪恶，还是被人误传了这些罪恶，都代表了人性的软弱。我们需要的是上帝的救恩，是公义的审判，是饶恕，是建立制约人性罪性泛滥的体制和制度去约束人性的败坏。实际上，基督教真的这么做了，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那些三权分立的制度，那些权力制约的机制，那些推翻帝制的做法，正是这一努力的体现。
第二、在我们的背后有着邪灵魔鬼混乱主道的工作。他们混乱主道，制造了很多痛苦。
第三、很多人打着基督教的名义干了一些坏事，这也说明基督教的品牌被认可而被利用了。比如，当代成功神学的牧师，特别是电视布道家们，他们几乎都在道德，性生活和权力金钱上失败，甚至被证明故意欺哄人，而谋求自己私欲的满足。其齐刷刷的犯罪事实，让电视布道家一词在西方成了负面的代名词。但我们知道依旧有福音派信仰的葛培理等有着良好的品格榜样。这不是真正的基督教会，或者牧师制造了罪恶，而是他们本来就用了基督教这相对更值得信任的品牌，满足了自己的私欲。罗2:24 上帝的名在外邦人中，因你们受了亵渎。他们会有他们的审判，但基督信仰依旧是幽暗中的一盏灯。
个人的败坏，不能成为教会信仰有污点的证据，相反，他们都是在违背基督信仰的背景下做出了罪恶的行为。我们需要的是树立圣经的权威，建立制约的体制，恢复有尊严的信任。
四、那些逼迫中，往往是真正的基督徒也在一同受苦
十字架屠杀最多的不是占领耶路撒冷的所谓异教徒，而是他们去到了东罗马，所屠杀的大量的基督徒。那些异端裁判所，最终主要针对的对象也不是所谓异端，而是真正的，公正廉洁，勤奋守节的清教徒。包括威克里夫，胡斯等虔诚的信徒，都死在天主教的屠刀之下。你看，曾经的罗马天主教（一个披着宗教外衣的宗教政治组织）犯下的滔天罪行，大多数都是针对真正的基督徒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得很清楚，在他著名的巨著《卡拉马佐夫兄弟》的大法官一篇中，就以故事的文体讲过，那些宗教的领袖以宗教的名义满足自己的私欲和权力。当真正的基督来到时，这些以侍奉基督为名义的宗教领袖一样把基督下在了监狱里准备处死。你看，不是基督信仰制造了罪恶，而是那些罪恶的人，以基督教的名义制造了罪恶。
五、可怕的观念有时会误导人，真诚地作恶，还以为是侍奉上帝
我们不能把教会历史和现在教会在发生的很多愚蠢的事情当作故意的犯罪。有些时候，是文化观念被误以为是信仰，让一切虔诚的基督徒以虔诚的信仰的名义，做出了很多愚蠢的行为。比如，保罗悔改前曾经真诚地逼迫信徒以为是在为主发热心。加尔文也曾经没有制止市政府治死了赛维思特。传教士也才曾经把西方的生活习惯当成教义的必须的实践，而干涉过信徒的生活。比如，韩国的狗肉风波，中国的禁酒运动，特别是发生在康熙时期的教宗干涉中国祭祖拜孔的问题等等。
对教义真诚的误解，把文化的观念而被视为真理，每个时代都有，我们以后的人看我们今天的行为，一定会看到我们今天的局限性。我们不能以此，诋毁我们先人的行为，也不能因此，看待今天基督徒的某方面的偏执。他们或许是真诚的愚昧，这总比故意的作恶要好得多。
我们应该正视的是，这些历史性的错误，并非因为遵行了基督的教训而犯错。恰是因为没有遵守基督的教训而犯错。故，我们需要好好尊崇基督的教训而让我们不至犯错，而不是否定上帝的教训。
六、有时是人性的弱点让人犯罪，哪怕他是基督徒，而不是因为他是基督徒才让他犯罪
有一点我们需要区分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教会，或者信徒个人，固然有不少行为的瑕疵和错误的决定。但让他们做出这些错误决定的不是信仰的本身。有些本身就是人性的弱点，而不是因为他是基督徒，或者因为他是基督徒才会犯下的过错，而且，他们的过错不能代表教会的立场，或者基督信仰的立场。比如，旧约时代的大卫，他与自己属下的妻子通奸，又借刀杀害了自己的属下。大卫确实是一个信徒。但大卫的犯罪不是因为其信徒的身份，也不是他是信徒而诱使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相反，就是因为他活在一个有信仰的信仰系统中，他才因此受到先知的指责，公开接受上帝的惩戒。试想，如果这是发生在当时东方封建帝国，大卫的行为不会受到公开的指责，也不会有先知敢于公开宣判他的罪孽。他也不会如此忏悔。所以，不是基督信仰让人犯罪，反之，是基督信仰让人知道了对罪恶的抵制。
七、若没有基督的信仰，人类会以别的的形式，犯下更大的错误
以基督教的名义，历史上确实犯下过令人痛心的罪恶，特别是中世纪窃取了政权与教权的教宗制。但无论如何，无论是在同时期的政治社会，还是东方非基督教的国家，他们说犯下的罪恶远远超过以教会名义犯下的罪行。比如，你看看发生在政治领域，无神论信仰中的社会问题，伊斯兰世界的社会问题，佛教世界的社会问题……没有一个小于基督教社会的问题。
我不是要一次抵赖教会的罪恶，而是要让我们清醒地意识到，若不解决罪性问题，我们都会犯罪，若不能限制罪人的权力，就一定有罪恶的泛滥。当罗马天主教窃取了政权与教权之后，他们就成了真正的基督信仰的敌人，甚至会将敢于读圣经的人当作异端极刑处理。
基督教本身就一直是一个受逼迫的弱势群体。就是在20世纪，基督徒殉道的人数也比过去任何一个世纪都要多。
八、那些错误基本是信仰与政治联姻，或者是信仰崇拜政治的结果。需要我们检讨而避免，吸取历史的教训而更新
基督教历史上以所谓教会的名义所犯下的错误是让人痛心的。反观这些错误，基本都是在信仰与政治联姻下的孽种，或者信仰崇拜政治的直接后果。我们需要对此检讨而改进，建立一套外在约束人性权力的机制，内在建立与神相通敬畏上帝的自律和圣灵提醒的灵性通道。
事实上，基督教会已经对此作了检讨，比如，加尔文宗，也是受到罗马天主教异端裁判所逼迫最厉害的一个新教教派。就做出了政教分离的原则。但当他们自己开始左右政治的时候，同样出现了火烧赛维思特事件。可见，人性是靠不住的，哪怕是像加尔文这样的正人君子也是靠不住的。因此，新教进而发明了——也是圣经原本启示的体制——权力分离，互相监督制约，承认人的罪性败坏的事实。17世纪的英国大诗人、清教徒约翰.弥尔顿说过：“国王和行政长官，他们既然是人，就可能犯罪过，因此他们必须被置于人民所制定的法律和管制之下。”19世纪的英国历史学家、天主教徒阿克顿勋爵（Lord Acton1834～1902）认为：地位越高的人，罪恶性也越大；1887年4月5日他给蒙代尓.克里埃顿主教（Bishop Mendell Creighton）的一封信里说：“权力导致腐败，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伟大人物几乎都是坏人（Power tends to corrup，and absolute powercorrupts absolutely. Great man are almost always bad man）当他们作为普通人的时候是如此，而当他们掌握了权力行使权威的时候就更是如此。”因此，基督新教设立了权力分立，相互抗衡制约，约束罪性泛滥的制度。公法之设在于防范公共权力的滥用，私法之设在于抵御公共权力对社会个体权利的侵犯。对人性的不信任，依靠理性、科学的制度约束权力贯穿了法治的始终。这种制度有效的抑制了罪恶的滋生。比较适合人性地维持了社会的公平正义。这才是积极处理问题的方法。你看，这种制约罪性的制度原理，依旧是基督教的贡献，也是基督信仰忏悔意识的结晶。
九、基督徒不是义人，而是知罪的罪人。这种忏悔意识，依旧是基督信仰给这个世界最重要的精神贡献之一
在基督教以前，你看不到一个真正的宗教意义上的忏悔意识，彻底否认自己的德行，承认自己的罪性。在这一点上，你就可以质疑任何权力者的权威，而以契约精神和圣经教义作为最终的判断标准。
耶稣就说过：“若有人要跟从我，就当舍己，背起他的十字架来跟从我。（可8:34）这里的“舍己”就是否认自己的意思。敢于否认自己，承认自己的罪性。这就是原罪论和忏悔意识。这是基督教给这个世界最大的贡献之一，使建立民主自由的社会，建立制约权力和罪性泛滥的社会体制，建立了信仰的根基。
十、基督教信仰的闪光点远远大于其罪恶的影响
关于这一点，已经有很多先人的研究，正如包乐在深入的研究后所言：过去的一个世纪，在不要上帝的名义下发生的灾难，让一亿多人被消灭了……没有上帝，我们就完了。法国社会改革家，卡缪斯（Albert Camus）也在其《西西弗斯之歌/迷》中讲过，……基督信仰解释了没有自杀的原因。他的意思是，基督教信仰赋予了人生意义和道德的普存性启示。迈克尔.诺瓦克（Michael Novak）就说过：“亚里斯多德和柏拉图都主张大多数人本质上都是奴性，只适宜过奴隶生活，大多数人没有值得享受自由的本质……”经过深入的研究，他宣称，是基督信仰带给了这个世界自由、良知、与真理的文明观念。也是基督教给世界带来了财富，没有基督教的世界会比现在残忍得多。
关于基督教对世界的贡献，很多学者做过客观的研究，笔者不想再此赘述。
一位反基督教的认识告诉我，基督教是侵略的工具，他自称是某个宗教的宗教徒。他正准备把孩子送去国外留学。我问他准备送孩子去哪个国家？我说：北朝鲜很近，消费低，留学生也少，没有竞争压力，要不去那里？他说不要。我问他要不要去缅甸、伊拉克、沙特、或者印度、巴基斯坦。但有意思的是，他说都不要，他选择的几个国家是：美国、加拿大、瑞士、德国等等。你看，他选择的依旧是深受基督教影响的国家。可见，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基督来过，从没有过基督教的影响，又会如何？罪恶的救赎，忏悔意识，饶恕的精神，人生的意义，道德的普存，良知意识，神圣意识，普世价值，当代的福利制度，慈善制度，现代教育体系，男女平等的观念，孤儿院，现代可以，自由民主精神，信仰带来的平安，文学，音乐，美术，建筑，真理，文明观念，现代自由市场经济，现代科学的启蒙，公民教育，人民识字，扫盲，贞洁观念……等等，无一不是直接或者间接来自圣经的思想，或者基督教传统。
我难以想象一个没有基督的世界会是如何。甚至，那些今天的反基督教人士，他们享受的自由尊严价值和反教的工具，无一不是来自基督信仰带来的福利。有一天，假如世界失去了基督信仰的影响，这一切依旧会失去！
2016年7月1日星期五
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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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ggy Polk著，“Papal，Stale:Despite His Recent Ills. Pope John Paul II is Focused on the Future”,见《芝加哥论坛报》，1995年6月5日。
L.史特博著，《为何说不？基督信仰再思》，李伯明译，香港，海天书楼，2009年12月4版，195页。
L.包乐著，God Is Relevant (New York :Doublday,1997),DIY 23及82页。转引自同上。
L.史特博著，《为何说不？基督信仰再思》，李伯明译，香港，海天书楼，2009年12月4版，202页。